中國日報網站消息:呂思清還有一個勃勃“野心”,他要在中國成立一個名琴基金會,以便幫助更多有成就的中國音樂家用上好琴,為此,他不惜打破自己“一枝獨秀”的局面,進而追求一種更加高遠的境界。
進入9月金秋,累累收獲展現在呂思清面前:先是跟“保利演藝經紀有限公司”簽約,為他的中外經紀隊列又添了一個“娘”家;“中華海外聯誼會理事會”也向他發出了邀請,聘請他出任該聯誼會理事;眼下他正第一次在香港著手“名家名琴名曲”音樂會,本月28日,將有七把意大利古琴首次登陸香港;接下來,國內第四屆“名琴名家名曲”展演會將分別于北京、上海等城市拉開帷幕;巴塞羅那的新觀眾,紐約、舊金山的老觀眾們都在翹首以待,期望盡早或再次聽到呂大師美妙絕倫的琴聲———這一切,直叫呂思清“恨無分身術”!
喧嘩鼎沸的鬧市哪里凸顯得出一把安靜的小提琴
紐約市郊,有一個叫水邊城的小鎮,呂思清的家,就一直安在這里。“水邊城”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沈從文筆下人水秀美的《邊城》,但實際上,這里除了一座小山丘并無什么水域。呂思清所借助的主要是這里的安靜,音樂家嘛,喧嘩鼎沸的鬧市哪里凸顯得出一把安靜的小提琴?!
呂思清是在1989年考赴美國的,他就讀的美國著名朱麗亞音樂學院就在紐約市內,最初他并不熟悉水邊城,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是他后來的太太羊羊(本名陳紅,但她更喜歡大家稱呼她羊羊)提的建議,那時候,呂思清是個靠獎學金讀書的學生,雖然演出也不少,但并不富裕。
女孩子心細,水邊城離鬧市駕車僅15分鐘的路程,租住地既便宜又安靜,簡直有點溫習音樂的天堂之意,所以,他們的第一個家就安在這里。如今他們已經購買了大于過去成倍的房屋,但,地點,仍然還在這里。水邊城的最大意義已經不再是居住功能,它已有點類似史志,也就是說,這兩個人除了互相愛惜,共同熱愛那些音符和琴弦,還對這個小城鎮有了很深的感情。
當年一同轉赴美國的其他學友早已紛紛轉了行當
多年來,呂思清贏得過各式各樣的榮譽和證書,比如7歲時被鄧小平自豪提及,8歲被中央音樂學院破格錄取,11歲被世界著名小提琴家梅紐因選入英國天才兒童音樂學校等等。但最大的一個獎項是音樂史上有記載的1987年,17歲時獲得了意大利帕格尼尼小提琴金獎,成為奪得國際小提琴藝術最高獎項的東方第一人,從而擁有了“東方第一帕格尼尼”的美譽。是這些榮譽,奠定了呂思清畢其心血為小提琴而存在而拼搏的人生。
舉一個現成的例子,當年與呂思清前后轉赴美國的其他學友,早已紛紛轉了行當,“是生存還是藝術?”許多人沒能繞過這個哈姆雷特式的問答,中國留美學生的音樂之路上便只剩下這把琴和這個呂思清。
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呂思清都攜著他的琴匣做環球演出。是孤旅,但旅程的那頭卻牽盼著各種膚色的眼神;是熱烈,所有的起點卻都是再次一個人上路。一年中,他有差不多一半時間都奉獻給了交通業和大大小小的舞臺。
在年輕的日子里,呂思清選擇了用小提琴與世界各地的人們溝通和交流,他讓中國的《梁祝》世界化,讓世界的《四季》在他的琴上流淌出非同凡響的色彩……家慢慢成了聯絡呂思清演出事務的中心
“那個……她是什么樣子?從哪里來又到哪里去?”凡看過呂思清演出的人,尤其那些老中青少女樂迷,都會不由自主地盯著他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畫問號。羊羊是土生土長的江西南昌人,曾經當過兵,又上過解放軍藝術學院,雖然學的是民歌,但通俗歌曲的演唱似乎更勝一籌。
是在國內的一次演出中,負責接待工作的羊羊認識了前來演出的呂思清。后來,羊羊被單位派到美國工作一個階段,就是在這個階段里,他們開始了戀愛。戀愛中的羊羊難舍呂思清,于是,便滯留在了美國,一晃就是7年。
“我那時候,雖然名氣很大,但是,并沒有什么錢。”呂思清談起他的婚戀史先做了這樣的剖白。
在這個前提下,1998年5月26日,這兩個遠離家鄉親人的年輕人,在紐約市政廳悄然結婚了。除了一個必須的證婚人,他們甚至沒準備互贈的婚戒,這似乎與呂思清赫赫的名氣和羊羊南國嬌小姑娘的浪漫極不搭調。
但所有的誓言都寫在了日后生活的點點滴滴中,水邊城就是他們最真實的錄像帶。婚后,羊羊自動放棄了原來期望值不低的歌唱家夢想,做了全職太太。因為呂思清要不停地演出,分別的鏡頭便高頻率上演,有時會長達月余;因為呂思清不愿意改變中國國籍,羊羊便沒能在婚后即取得一張臨時美國綠卡,她只能被困在美國境內,只有在呂思清于美國的演出中才能前去聆聽和助陣。
一年365天都雕刻著等待與重逢。在長達7年的等待中,羊羊自學了繪畫,所有的作品均已被熟悉的朋友“無價收藏”;在等待中,家慢慢成了聯絡呂思清演出事務的中心,羊羊成了不拿工資的“經紀”。重逢驅逐了眼淚,重逢給了少小離家的呂思清無限的溫暖:羊羊去中國城專門為愛吃面食的他采購中國食品。他那雙無限寶貴的手更是被倍加呵護,所有家務都不消他伸手,他只要張嘴吃飯就好了。在家里,羊羊是呂思清練琴的忠實觀眾和指導老師。在外人眼中,他們手拉手像兩個大孩子般去海邊游玩,去跳蚤市場淘眼力淘藝術……分離時成串的艱澀都被重逢的喜悅覆蓋了。
等待終于有了結果,去年6月,羊羊等來了自己的一張綠卡,從此,她可以自由跨越國境線了,她挎上呂思清的胳膊先回了中國,回南昌與父母團聚,去青島看望夫婿的家人;在這之后,呂思清帶她去探訪了自己獲得至高榮譽的意大利,去了巴黎……當然,很多的時候游歷連結著演出,但所有的演出都少不了羊羊的參與,在臺前在幕后,她樂此不疲。他們把家與夫妻的概念從水邊城搬到了世界各地演示……參展之琴都是兩三百年前的珍品古董
很顯然,在呂思清的世界里,有兩大至愛,一是妻子羊羊,二是小提琴。
從4歲即被父親引領上音樂之路,音樂早已成為呂思清的另一種存在,而小提琴責無旁貸地擔任起他與世界與他人溝通的最佳橋梁和首席代言人。
2002年9月21日,是全世界華人大團圓的中秋佳節,而這一天,對于呂思清來說,更是非同尋常的一天。因為,在這個中秋之夜的北京中山公園音樂堂的演出與名琴展示中,他告別了那把跟隨自己多年的阿瑪蒂小提琴,而接受了舉世聞名的美國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協會提供的瓜奈利名琴之一的“維尼亞夫斯基”小提琴。這兩把琴,前一把制造于1635-1640年間,價值百萬美元;新的一把誕生于1742年,價值600萬美元,因為偉大的波蘭小提琴家維尼亞夫斯基曾經擁有過此琴,所以后來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了這把琴。為表彰呂思清在世界樂壇取得的突出成就,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協會的瑪麗·高文女士和杰佛里·富什先生還特意從美國趕來現場授贈名琴。
其實,呂思清的名琴展演,意在架構東西方音樂與文化的交流,而這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早在1999年及2001年,他已先后做過兩次意大利名貴古琴中國行,參展之琴都是兩三百年前的珍品古董,可謂價值連城。有人早就對呂思清開玩笑說:帶著這幾把琴你可以跑到世界某個角落躲起來了,足夠你享用一輩子的了!玩笑歸玩笑,卻也多少道出了為此不停奔走的呂思清的良苦用心。
所謂好馬配好鞍,名家配名琴,600萬與100萬的區別,也許只有呂思清本人體驗更加深刻。當你讀罷此文再去聽他的音樂的時候,打動你的可能仍然是他對音樂的詮釋:他傾了多少情在他的弦上,注了多少愛在他的十個手指間。
(來源:《北京青年報》 作者:韓春麗 汪震龍)